美景是上天給與人的恩惠,而我是個極度貪戀“美色”的人,不管是塞外“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闊,還是江南“平平如幕煙橫紗,談談如江舟遠山”婉約,或是北國“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冰清,也或是邊域“水何澹澹,山島竦峙”的豪邁,都曾令我瞠目慨嘆,可是只有一個地方讓我想把余生的時間都凝固在那里,行走在武陵源,便置身在神仙的后花園,那里有最接近天堂的瑰麗山水,有最令人迷離的地域風情。
似曾相識金鞭溪
是前生就已經(jīng)為它眷戀,還是因為央視版西游記把太多的故事演繹在這處仙地兒?初來張家界森林公園北處的金鞭溪,便平添了幾份似曾相識的親切。這里肯定就是脫離了塵世的仙源,連空氣都被樹葉與花香浸染,有種難以名狀的清爽,似乎不用呼吸,它也會使了勁兒地往人的肺腑里鉆,接而滌空所有蜷縮其里的金玉之氣。金鞭溪的小徑絕對是仙指勾畫的藝術,要么怎么會曲折那么清涼的幽靜,古木修竹肆意鑲嵌,灌叢茂草你推我攘。金鞭溪的水一定是仙女隨處潑散下的甘露,然后又從每一棵樹跟下,每一處縫隙里滴滴滲出,匯聚成一塵不染的河流長流不絕,要不然為什么穿行其中的游人終究尋不到它的源頭,要不然它怎能純凈到透亮的程度。金鞭溪的山是獨行的神,在這里山不再有連綿起伏的糾纏,一根根直聳云霄的峰排成了參天的林,人在林間無法縱目遠眺,可就是有了空間的逼仄感,游人才能看清它垂直的節(jié)理、光滑的蝕面,也更能體會到什么是“南天一柱”的偉岸,什么是“天書寶匣”的震撼。
恍如隔世袁家界
“云霧繚繞,花香鳥語早,南國奇峰何處找,袁家界山獨好。千峰穿云高聳,萬頃松杉蔥蘢,石林百態(tài)千姿,幽谷碧水淙淙。”登臨袁家界景區(qū)的迷魂臺,方知不是古人妄語,成千上百根石峰或似士兵成列,或若群賢聚會,高的可入霄云,矮的匍匐臥地,姿態(tài)萬千,蔚為壯觀,而就在這瑰怪奇秀的云峰之間,一條從天而降的白練,飛花碎玉般摔打著石壁,聲如悶雷,回音被深邃的山谷扭曲出交響樂的美妙。在觀景臺上,俯瞰群峰,不僅把魂丟在了山上,心魄也早已隨著綺麗秀美的風景被遺失在了翠鳥傳響的空谷中,心兒向往著遠處的風景,腳步也就不由控制地隨著崖間石階盤旋著往下走,眼睛本以為已經(jīng)在鱗次櫛比的群峰中有了下山巡游的方向,可是真正在崔嵬的林石中穿行時,才知曉沒有了魂魄的眼睛只是個善于欺騙的傀儡,時不時把人的引到石壁遮擋的絕境,也許有人偏偏會喜歡這種被勝景架空的感覺,無需判斷,無需糾結,反而可能比刻意的游人多得一份“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外驚喜。
十里畫廊遺仙蹤
喜好旅游的朋友或曾被敦煌莫高窟里的飛天壁畫迷醉的分不清浮世與今生,或曾被龍門石窟里惟妙惟肖的佛像驚嘆地辨不出是神雕還是人作,可是那種迷離只是潛意識的自我飲醉,無論這些石雕畫刻如何的惟妙惟肖,它終究脫離不了人為的地氣。流連在索溪峪景區(qū)的“十里畫廊”游人才能覓到真正仙影神蹤。長達十余里的山谷兩側,千姿百態(tài)的奇峰異石宛若一幅幅垂天而掛的山水畫卷并排陳列在千仞絕壁之上,仙師畫工的水墨丹青,隨意翻開一冊都可引人圈點半天。行走廊中,三步意境,前一秒眼中還是個短發(fā)長眉、眼睛深邃、笑容可掬的壽星老頭高抬左手招朋引客,下一秒就變成了一位身著長衫、頭戴方巾、腰身佝僂的采藥老人,他背著滿滿一簍藥草,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前方,還沒等人把他背簍里的藥草辨清,一座精美雅致的轉盤樓閣便又躍入眼里,踏著畫中的羊腸小道盤旋而上,遠望,畫中之景更加的多彩斑斕,層次錯落的石峰,有的如御馬出征的將軍,有的如緊緊相擁的夫妻,有的如猛虎嘯天,有的如錦鼠窺日,每處景致皆由天成,如若不是這樣,即便馬良在世也涂抹不出這般大氣滂沱的畫篇。
意外圓夢鷂子寨
很久以前就被沈從文筆下的《邊城》所吸引,可是那種唯美的圖景只是自己天馬行空的臆想,而今來卻在鷂子寨找到了那種夢寐以求的湘西印象,或許這里不是翠翠真實的故鄉(xiāng),也已足夠滿足我的向往,因為這里有同邊城一樣險、奇、雄、野的自然風光,有同邊城一樣的土家風情。鷂子寨是整個張家界面積最大、景點最多、線路最長的核心景區(qū),如一顆光彩奪目的珍珠靜美的鑲嵌在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的心臟之上。“險極鷂子寨,幽深金鞭溪”,在武陵源想體驗“凌空驚魂”的膽顫心驚恐怕也只有鷂子寨了,徜徉在寨里山間,“神仙洞”恰似一座天然的宮殿閃耀在懸崖峭壁與山谷溝壑之間;“天橋”懸空顫顫地架構在萬丈深淵之上;“接風廟”巍巍然聳立群山之巔,在鷂子寨想要觀賞每處景點都需要提起很大的勇氣,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險”的隔閡,這里才保留了原始土家先民的古樸,才能讓游人有機會感受到土家建筑的精華。
“百里畫廊為君開,萬千石筍滾滾來。鬼斧神工展嶙峋,穿云破霧沖天臺。蔽日林蔭鳴黃鸝,懸空飛瀑響驚雷。泉清草翠花香艷,蝶舞蜂飛不思回”此景只應天上有,而我就是在武陵源的天上游。
來源:武陵源區(qū)作家協(xié)會
作者:李杰超
編輯:redcloud